歷代才子:渭水展智的姜子牙

作者: 石方行

有詩云:
身負重任下凡塵
歷盡磨難煉自身
保得名主滅殷紂
承載天命終歸神!


商朝的最後一個為政者紂王,歷來被當作是古代帝王暴虐昏君的代表。按照《封神演義》中的說法,紂王的父親給他留下一大筆“遺產”,在朝中有正直的文武輔佐,在家庭中有賢德的皇后,此時的朝野也算是太平。怎奈他在一次向女媧廟進香的時候,題有一首淫詩,觸犯了女媧娘娘,女媧娘娘招來幾個妖精,斷送了他的江山。


這個細節很重要:一個人,無論在人中有着怎樣至高無上的地位,但不要忘兩點:你是神造的,你的一切名譽和地位是神給的。如果你狂妄至極褻瀆了神靈,那神靈就會把榮譽收回去,而且會嚴懲褻瀆神靈的人。那麼反之,一個人能秉承天意,敬畏神明,善待百姓,那自然就會江山一統,安享富貴與太平。


而且“此時成湯合滅,周室當興;又逢神仙犯戒,元始封神,姜子牙享將相之福,恰逢其數,非是偶然。”姜子牙就是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中出世的。


姜子牙本姓姜,名尚,字子牙,他的祖先曾受封於“呂”地,故又名“呂尚”。當初姜子牙三十二歲上山,拜元始天尊為師修了四十年。一日天尊曰:“你生來命薄,仙道難成,只可受人間之福。成湯數盡,周室將興。你與我代勞,封神下山,扶助明主,身為將相,也不枉你上山修行四十年之功。”這就是天界的安排。而此時的姜子牙卻哀告曰:“弟子乃真心出家,苦熬歲月,今亦有年。修行雖是滾芥投針,望老爺大發慈悲,指迷歸覺,弟子情願在山苦行,必不敢貪戀紅塵富貴,望尊師收錄。”


這就體現出姜子牙一心修行的誠心。然而天命所歸,他還是負師命下山了。


因為在深山裡苦修,以致姜子牙對世間的一切根本不感興趣,也不是很了解,於是出現了在他朋友宋異人家演繹的幾齣讓人們捧腹的情形來:娶妻之後,賣笊籬,一天無人買,肩頭卻被笊籬壓得很痛;賣面,落得個筐傾面走,自己也成了“面人”;開飯館,落得個酒酸、點心壞的下場;販賣豬馬牛羊姜子牙卻差一點被官軍抓去,牲畜也被沒收。回到家裡還得應對妻子的奚落甚至辱罵。這按照修行人的說法就是磨練與消業的過程。


看似山窮水盡,轉身到宋異人的後花園,子牙就顯現出他的能力來。將那些在人們蓋房上樑時放火的精靈們懲罰了一頓。從而有了後來人們在建房上樑時在一塊紅布上寫:“姜太公在此”的習俗。雖然姜子牙施展的算是一些斬妖除魔的小術,但就憑這個也算是有些峰迴路轉:宋異人見其有着此等異術,勸其開卦館。


第一個來算卦的人(一個樵夫)心態很有意思:因姜子牙給他算的是“一直往南走,柳陰一老叟。青蚨一百二十文,四個點心、兩碗酒。”,此人覺得:“此卦不準。我賣柴二十餘年,那個與我點心酒吃;論起來,你的不準。”而且即使遇到一位老人買柴時,為了證明子牙算的不準,故意要一百文錢,而沒要一百二十文。結果,因當日是老人兒子的喜日,又多給他二十文的喜錢。他本來想故意讓姜子牙算的不準,在倒酒的時候,第一碗倒的滿滿的,覺得第二碗不可能是滿的,結果第二碗正好滿碗。經過這番經歷,該人徹底的折服了。回來對姜子牙佩服的五體投地。因又幫忙介紹更多人來算卦,姜子牙的生意也就好了起來。


很多事情,只要我們冷靜的看,是一環扣一環的,環環相扣。後來玉石琵琶精主動過來算卦,被姜子牙捉住,姜子牙也就得到了當朝為官的機會。在那裡因紂王被妲己所迷惑,姜子牙該勸的也勸了,該說的也說了。也算盡了人臣的本份了。看來上天真是有好生之德。一個昏君出現的時候,四周的臣子出面勸阻他,甚至冒着被殺、被流放的危險。這不就是上天在給其機會嗎?如果昏君一意孤行,那肯定會導致天怒人怨,眾叛親離的下場。


就拿姜子牙來說,該說的也說了,作為一個臣子該做的也做了。怎奈紂王寵信妲己,妲己有意為害姜子牙為玉石琵琶精報仇,命他監造鹿台。他覺得這項工程太勞民傷財,對紂王徹底失望,上殿勸阻,紂王大怒要殺姜子牙,姜子牙於是用水遁的方式逃出朝廷,回到宋異人那裡。


回到宋異人那裡他想和妻子一同投奔西岐的周文王,結果妻子不同意。姜子牙苦勸無用,結果其妻非得讓姜子牙寫休書。這裡可以看出姜子牙對婚姻的態度:不離不棄。不想拋棄妻子,但妻子非要離他而去,那就沒辦法了。


來到西岐的渭水旁,姜子牙開始了“隱居”,等待名主的到來。人們經常說的:“姜子牙釣魚——願者上鉤”的由來就在這裡發生的。


在《封神演義》中對這段有很有趣的記述:……武吉言罷,卻將溪邊釣竿拿起,見線上叩一針而無曲。樵子撫掌大笑不止,對子牙點頭嘆曰:“有智不在年高,無謀空言百歲。”樵子問子牙曰:“你這鉤線何為不曲?古語云:‘且將香餌釣金鰲。’我傳你一法,將此針用火燒紅,打成鉤樣,上用香餌,線上又用浮子,魚來吞食,浮子自動,是知魚至,望上一拎,鉤掛魚腮,方能得鯉,此是捕魚之方。似這等釣,莫說三年,便百年也無一魚到手。可見你智量愚拙,安得妄曰飛熊(姜子牙的道號)!”子牙曰:“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老夫在此,名雖垂釣,我自願不在魚。吾在此不過守青雲而得路,撥陰翳而騰霄,豈可曲中而取魚乎!非丈夫之所為也。吾寧一在直中取,不向曲中求,不為錦鱗設,只釣王與侯。


從這段文字當中可知,姜子牙渭水垂釣其實就是在等待時機遇到名主,而他一方面懂得修煉人不可殺生的道理,另一方面用直勾釣魚這種方式來引得別人的注意。從此“上鉤者”不再是魚,而是人,是王侯。這就是姜子牙的智慧的魅力所在。


在嬉笑怒罵間,因姜子牙算出這位樵夫有命案,直言告訴了他,當時他雖然不信,但事後卻印證了姜子牙所言不虛。但因為他是一個孝子,在周文王用“畫地為牢”的方式懲罰他的時候,他因為思念母親心切而大哭。后遇到貴人相助,允許他回家一段時日料理好母親(他母親雙目失明)的衣食再回來受罰。回家后,他母親了解完情況之後,讓他再去找姜子牙,姜子牙告訴他保命的方法。這個方法讓文王用八卦推理沒有算準(讓文王誤認為該人自殺了,其實他沒死,還在當地以打柴為生。)這就說明,很多道術都是有層次之分的,更高一層的能迷惑或者破解低層的。當該人第二次出現在文王面前之後,姜子牙與文王的緣分也到了。


文王用極其恭敬的方式邀請姜子牙出山。據說周文王親自扶着子牙的乘坐的車子一共走了八百零八步(不同傳說細節略有不同)。姜子牙說我保你周朝八百零八年。
古來賢德的君王對待有能力的人都是十分的恭敬的。這本身就是君王仁愛的一種表現;反過來說正因為有君王禮賢下士在先,才會有君王江山穩固、福澤子孫在後。
後來姜子牙先後保着周文王和周武王,並和周武王一道帶着諸侯消滅了紂王。在殺妲己的時候,起先命人斬殺被捆綁的妲己。怎料妲己太會魅人,讓還有色心的人不忍下手。最後姜子牙親自出手殺死妲己。對修行人來說,這是一個過美色關的考驗。姜子牙沒有被其表面所迷惑,親手殺死了這個害人無數的惡魔。


在整個武王伐紂過程中,姜子牙也幾經生死。這一方面是磨練他的意志,另一方面是他自己沒有完全聽師父的話而招來的。因為當初在下山的時候元始天尊就告誡他:“此一去,但凡有叫你的,不可應他。若是應他,有三十六路征伐你。東海還有一人等你,務要小心。”後來遇到曾經跟他一同學道的同門申公豹叫他,開始他沒回頭應答,後來申公豹以故人的名義,他就動心了。結果在幫助武王伐紂的時候,遇到重重阻礙。


至於說申公豹一心想求得人間的名利,出於妒嫉心不顧一切的跟姜子牙作對,結果,到最後,喪心病狂,違反了自己的諾言,死於非命,以身堵北海眼了。


不管怎樣,姜子牙最終完成了自己點將封神、幫助周室完成改朝換代的使命。而且在封神過程中,他最終忘記了把自己封個甚麼神。這展現出姜子牙的無私和元始天尊的眼光。後來姜子牙被周武王封齊地。


在齊地姜子牙想起:“昔日下山至朝歌時,深蒙宋異人百般恩義,因王事多艱,一向未曾圖報;今天下大定,不乘此時修候,是忘恩負義之人耳。”於是派人帶着禮物和書信前往朝歌問候宋異人夫婦。


作為一個人要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。雖然當時宋異人夫婦已經故去,其產業由兒子打理,而且比以前興旺。這更說明一個問題:善惡有報。正因為宋異人夫婦對姜子牙“倒霉運”的時候那般好,才有日後的輝煌。而且宋異人表面上幫助一個落魄的人,其實他在間接的幫助了姜子牙完成元始天尊所託付的封神的大事!這種善舉就不是一般的,那福報自會很大。


從表面的文化上看,姜子牙給周朝奠定了完整的統治結構與體系,而且在兵法上做出卓越貢獻,以致後世的兵法名家都參考姜子牙的經驗。


寫到這裡我覺得雖然《封神演義》只是明朝人寫的一部“小說”,但其普及性遠遠超過正史記載。而且很多有關姜子牙的典故、傳說流傳於後世。


人們喜歡姜子牙這個人,不但覺得他有趣,更覺得他無私,他雖然在剛下山之初歷盡坎坷,但渭水垂釣的智慧讓他有了出頭之日,最終完成自己的理想。


這正是:
下山封神經歷練
承載天命智慧現
扶周滅商安社稷
完成使命天宇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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